ao3 RIVERlineES

[狮心]守墓人

*意识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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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这里做什么?如你所见,守着这块墓碑而已。这里又寂寞又无趣,并不是什么好差事。

你要问我他长什么样子,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。也许有着夕阳色的头发,橄榄绿的眼睛,也许身上带有柑橘的甜香——记不记得这些似乎对我的生活已经不再会有任何影响了。

他曾经是我的爱人——我很想这么说,但是他离去的那时正是我们得知彼此相爱的时候:在那段对话的短暂时间里,我们没有交换誓言,没有拥吻,没有为对方带上戒指,所以并不算真正的爱人吧。

你看,真爱并不像童话书里写的那样有拯救世界的能力。我的爱也并没有让他的心中充满幸福。

我时常后悔与他相遇。为了避免彼此伤害,人与人之间最好应该保持距离,而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是这样——那家伙吵吵闹闹地扑上来,我的马其顿防线便溃不成军。我的这个结局、我们的这个结局,也许也是在那时就已经预示着了。我们的爱热切、盲目而排外——我们摔得粉身碎骨,只不过是它的副作用。我宁愿我们素不相识,平凡无奇地度过青春;而如果重来一次,我真的能拒绝他、真的能拒绝他的爱吗?他像一团火,危险又甜美;我只能扑进去,和他一同化为灰烬。

哭泣得多了眼泪会变得廉价,笑容也是一样。他是个怎样的人,在他离开以后我才慢慢明白。我经常听其他人提起他——弓道部成员、相熟的艺术家、和他一样奇怪的朋友——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才知道,他被很多人爱着,而我不过其中之一;我才知道他在过去一年中的全部模样——他的绝望、痛苦和泪水。笑容看久了,会忘记这个笨蛋也会哭泣和牺牲;才明白赋予他笑容意义的其实是背后的所有伤痛。

那个从来不会为我慢下脚步的残酷的家伙,我花了双倍的时间才勉强赶上他,而他现在又在哪里呢?

宝石破碎了就失去了价值,我不会哭泣,也没那么伤心。但是依然见缝插针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和脑海里的那家伙,我又怎么能忘得了呢。他走的时候也带走了我所能感知的一切美好事物——我原来从不相信,但是果然,其实我的整个生命都和他脱不开干系吧。

他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,因为他平时说的太多,我总是忘了这一点。比起言语,从他的音乐里似乎能获取更多信息。他的真实想法其实向我敞开了一个窗口,但是我却辜负了——他的曲子早已变得伤痕累累,我是怎样才会想到要求他写出快乐的歌啊。

我们对彼此都要求太高了。我不应该相信他能实现谁的梦想;但是他也不要指望我能越过他一层层筑起的堡垒去拯救他吧!我们那些不着边际的承诺和爱意其实是在交换彼此沉重的生命,我应该早料到这一点;但是他那时的光过于耀眼,让我一瞬间相信了——相信了他描绘的美好愿景。但就算是因为这份狂妄才走到现在的境地,如果再见到他,我也依然要做和当年一样的傻事:为他献出我的全部——用我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,去赌他的一个笑容。就像他那时为我做的一样,像所有我没有做的事情一样。

无论如何,我都不可能离开他了。

虽然寂寞,但是也不是那么难挨。他不希望我怀念他,但是他再也见不到,所以也不会埋怨我在这些事上花费大把时间了。墓碑之外这里还有夜莺与玫瑰,有了它们,这里的日子倒也过得去。

我拥有过一只鸟,它有着能让人联想起他的祖母绿瞳孔和金色羽毛。我把那些未曾表述的爱向它展露,没来得及流下的眼泪为它而流。我爱它,就像爱着那个人一样爱它;它打动我,就像我的爱人一样令我沉迷。我无法挽回那个人,但是那时我想,至少我能做到拥有它。这一次我决定再也不会放手了。

然而突然有一天它却发疯般地挣脱牢笼离我而去。我的爱人曾经请求栖息在我的小屋,而我希望他拥有天空;现在我请求它留下,为什么它却又在祈求天空呢?

我也许并不曾真正拥有过谁,爱人也是,飞鸟也是。不用安慰我,这也没什么难过的,我早就习惯了。

比起我们真实相处的时间,他似乎更多的时候出现在我的梦里。梦里他总是安睡的,我有时候在等他醒来,有时候为他整理压皱的衣角和发间的花瓣,有时候试图给他一个不会被回应的吻。我总是在他身边,却又好像我从未陪伴过他。

守得久了,已经不记得他是谁、我是否爱着他、我们经历过怎样的故事、他是否真的死去了。他的瞳色究竟是祖母绿还是橄榄色、他的发色是夕阳色还是橙红、他的气息是柑橘味还是苦枳,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。他是我遗失的恋人,是我犯下的罪行,是我的归处。

这里又寂寞又无趣,仿佛时间停滞不前;季节流转,唯一变化的只有对他愈加深刻的思念。

我保存着他的遗物,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——为了让他的名字永远鲜明,让这里的玫瑰永远盛开,让夜莺永远啼鸣。

我是knights的代理队长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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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

*虽然宝石卡池游木是橄榄石,但还是觉得Leo的瞳色更像一点。游木的颜色更深一点,比较像祖母绿

*夜莺=岚姐姐 玫瑰=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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